观风使只感觉体内龙门境的磅礴真元瞬间被压制,半点调用不起来。
而那句话落在他的耳边,却如惊雷一般。
他看着眼前的青衫客,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缩地成寸!你是霍家......”
他的话没说完,脖子便已经被轻松地扭断了。
这看似简单的一次出手,背后却是青衫客完全占据上风并且足以形成压制的真元,以及那神乎其神的身法。
青衫客松开手,任由观风使那死不瞑目的尸体坠落在地,嫌弃地搓了搓手。
他遥望了一眼江州城的方向,眼神在刹那间变得温柔,然后飘然离开。
......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
又是一天到来。
当杏花巷的居民们重新打开家门。
街面上,洁净如新。
他们如果只有眼睛的话,一定不相信昨天夜里,这条巷子里发生过那些激烈到惨烈的厮杀。
但他们不止有眼睛,还有听见了昨夜动静的耳朵,以及闻见空气中显而易见血腥残留的鼻子。
当霍南辰打开房门走出,那一道道瞬间望来又瞬间躲闪的目光,便是昨夜厮杀的余韵。
他去往隔壁药铺,先跟关老头儿笑着恭贺了一句新岁好。
关老头儿不满地瘪了瘪嘴,“年轻人就是闹腾,一晚上都没睡踏实,好个......”
正说着自家孙女端着茶出来,关老头儿生生将最后一个字咽了回去,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霍南辰赶紧滚蛋。
霍南辰朝关黎微笑点头,转身离开。
关老头儿笑看着孙女,“乖孙女,这么好,大清早就给爷爷把茶泡上了啊!”
他伸出手,关黎犹豫了一下,端着茶回了后院。
关老头儿悻悻地收回手,长长地叹了口气。
从药铺出来,霍南辰来到了对面新开的兵器铺子。
两柄朴刀,砍杀一夜,甚至还与对方刀身相拼,竟一点卷刃都没有。
他自然要来好好感谢一下那位青衫掌柜的善意。
救命的善意。
“尊驾是来寻我们东家?那可不巧,我们东家生意多,把这儿布置清楚,天刚亮就走了,您可有什么要事,小的可以给东家写信。”
站在兵器铺子里,听着掌柜的话,霍南辰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想向他当面道个谢。”
“那这好说,我们东家肯定还会再来的。”
“嗯,那就不多打扰。”
从兵器铺子走出来,霍南辰坐在巷口的面馆,等到了许笑。
二人一起吃了面,许笑开口道:“陈兄,今日无事了吧?”
霍南辰想了想,应该是不会再有事了,于是他点了点头。
“那好,今日我们终于有闲暇好好逛一逛江州城了!”
说着便扯着霍南辰的胳膊,走向了城中。
波澜归于平静,日子似乎就将这样,平缓地等待着城隍寿诞雅集的到来。
......
时间匆匆,又走过一天。
上午,城郊那个破败的小村子,两日前刚来过两个好心的读书人,今日又来了一位。
他穿得很寒酸,步子却走得很板正,手里还提着一个大大的食盒。
他目不斜视,礼貌地询问路边的老人,然后来到了刘安丘的牛棚前。
他在牛棚前站定,朗声开口,“江州唐轩字玉轩,求见刘兄。”
刘安丘闻声快步迎了出来,认出来人正是当日他帮助过的那位被钱公子欺辱的寒门学子,站定回礼,然后笑着将他引进了自己的牛棚小屋中。
“刘兄,冒昧登门,还请见谅。今日前来,实为感谢,感谢刘兄当日之助。”
刘安丘微笑摆手,“区区小事,何足挂齿。玉轩言重了。”
唐玉轩却坚持道:“于刘兄自是小事,但于我而言,却是天大之事。刘兄之举,不仅使我免遭羞辱,还让我拿到了旁人梦寐难求的请柬。此等大恩,直至今日才来当面致谢,已是在下的错。”
刘安丘还要再说什么,唐玉轩拿出食盒,“刘兄风姿高洁,何况黄白之物我也拿不出来,知道刘兄好酒,特备些酒食,聊表谢意,还望刘兄切莫推辞。”
刘安丘笑着点头,“这我倒还可以勉强受用一番。”
但在那张简陋小桌上摆下之后,刘安丘却颇有几分不好意思地开口询问能不能先匀一部分出来,寡嫂幼侄清苦在侧,他岂能独享酒肉。
唐玉轩自无不可,用筷子帮着弄了好些,一起端了过去。
顺道还拜见了刘安丘的寡嫂。
忙完了这些,两人才开心地吃喝起来。
二人谈天说地,以经史子集,国朝大事下酒,一喝便喝到了下午时分。
唐玉轩才在刘安丘的礼送中,醉醺醺地离开。
当黑夜抵达又离开,江州又从安静中变得热闹。
州衙前那条宽阔又热闹的大街上,走来了一个读书人。
他抬头看着威严肃穆的州衙衙门。
看着那块写着明镜高悬的牌匾。
心头闪过了万千思绪。
想起了那一日的钱公子;
想起了前日的一场谈话;
想起了昨日的一场酒局;
还想起了许多许多的过去与未来......
静立片刻,就在守门的兵丁都犹疑着要不要上前驱赶时,他睁开眼,走上前,拿起了那柄硕大的鼓槌,狠狠敲在了那一面硕大的登闻鼓上。
“江州学子唐轩,告发江州刘安丘,佯做君子,私通寡嫂,有悖人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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