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场面,南宫无余心中也是很感慨。
过去,根本不敢随便上长信宗的门,路过都只能低着头快走,如今昂首阔步,却是贵客。
果然,升了个境界,就是不同。
乌鸡一跃变凤凰。
邓少钧一路无言,心情非常复杂。
他已经是长信宗弟子,却第一次来到百丈绝壁之外的地方。
主殿应该是弟子们最熟悉的建筑,然而他却是第一次来到。
令人难受的是,他如今的身份十分奇特。
说是弟子,却是囚犯。
说是囚犯,却能蹭个贵宾席。
李菲低声咬着南宫无余的耳朵说:“师尊,你看这个架势,你今时不同往日了,这是中了进士了。”
南宫无余板着脸低声说:“这一屋子的元婴境,咱们得支棱起来,注意不要抖得太厉害,但也别倒了金羽宗的门面。”
哦!
李菲的脸瞬间高冷起来。
南白子走过来迎接他,寒暄两句,也低声说:“南宫老弟,你这新晋的元婴老怪,今天可是很有面子哦。”
不知为什么,他说“元婴老怪”的时候,李菲总感觉他的眼睛是瞄着自己。
实际上,南白子是非常严肃庄重地使用这个词语,并没有看她,是她自己产生错觉。
南宫无余被这个词逗乐了,一点也没觉得突兀。
当一个大佬咬着你的耳朵说粗鄙的词,说明他没有端着,是把你当平辈看待,而不是当晚辈。
这种感觉很好,很有趣。
邓少钧见他们说完话了,低声问南白子:“师尊,你说,我该坐在那一边呢?”
他的意思是,我今天该算南宫无余的人,还是长信宗的人。
南白子呵呵笑了笑,指着殿内长信宗这边,最靠边的一个位子说:“你就站那吧。”
站……
连个座都没有?
这才明白,你想当客人,想入席,想多了。
也不敢抗议,毕竟一屋子都是元婴境老怪,你一个二代弟子,还敢要座位?
但心里老大不舒服,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来参加这样的宴席?
见邓少钧不敢吭声,南宫无余老大不高兴,他说:“邓少钧是我请来的,他算我这边的,就在我身后坐着吧。”
南白子给他翻了个白眼:“客随主便,你别让我难看!”
邓少钧忙说:“宗主,我可不敢坐师尊对面。”
这下,南宫无余没话说了。
邓少钧就跟着南白子走上主殿,在门边上找了个位置,直直地站着。
在主殿宴客的时候,有地方站,对于二代弟子来说,已经是很有面子的事了。
而且,在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所有人的脸,倒是个非常好的观察地点。
很快,长老们纷纷出现,跟南宫无余客气地寒暄之后,找到了各自的位置。
邓少钧看了一眼,果然,在长信宗这边,自己是唯一的一个二代弟子,当然也是修为最低的一个。
唉,南宫无余还是有点面子的,给自己争取了一个站着看人喝酒的位子。
大家落座之后,玉英真人也出来了,他也不啰嗦,一张嘴,开宗明义,语重心长地对南宫无余说:
“老弟,你在敝派闭关,居然突破元婴境界,此乃幸事,敝派亦与有荣焉。还望南宫宗主在境界提升之后,眼界心胸也提升,不要再纠结当年之事,还天下一份安宁。”
这是提醒他放下对通源宗的仇恨。
南宫无余一愣,想不到第一杯酒,就直接点破最难开口的事。
也就是长信宗,才能这么说话。
既是劝解,也是威胁。
当然也是代表七大宗门表态。
南宫无余沉默了。
说实话,他没有放下仇恨。
现在是逼他表态。
邓少钧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不禁担忧起来。
这餐饭不好吃,看起来像是鸿门宴。
南白子朝他使眼色,让他赶紧说。
南宫无余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这个时候,不是逞能的关口。经过这二十年面壁,他的性情比过去改了许多。
过去几百年的修行,对生活的理解,都不如这二十年挫折带来的深度。
他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二十年前之事,鄙人深以为耻。然而如今也不得不按七大宗门旨意行事了。掌门放心,我绝不主动找通源宗的麻烦,但如果他若来犯,那恕我不能忍。”
南白子皱起了眉,这可不是标准答案。
心中有点懊悔,早知道先交代一下,大意了。
这个回答,却没有出乎邓少钧的意料。的确是南宫无余的风格,这老头硬得很。
他这话,非常直白,非常硬。
概括来讲,就是:我不服,但我不惹事,也不怕事。
出人意料的是,玉英真人却哈哈大笑起来。
“南宫宗主是真性情,毫无伪饰,却是可爱多了。”
他把手一挥,和蔼地说:
“我们也没指望你能放弃仇恨,只要不激化矛盾就行了。至于仇恨这东西,到底该如何,你自然清楚。你之前轻微的走火入魔,打死了自己的弟子,已经是前车之鉴了。”
邓少钧安静地听掌门说话,却觉得他话里的意思,并不如他看起来那么和蔼。
这是在提醒南宫无余,你那次被仇恨困住,走火入魔,虽然最后成功突破了,下次还有这个运气吗?
南宫无余听话识音,心知这个场合还是不能太不给面子,只好承诺:“掌门放心,我不会去激化矛盾,如果暂时还放不下,就让时间冲淡它吧。二十年不行,那就二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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