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今把浅青色的液体推到陶影面前，眨了眨眼：“玛格丽特，祭奠死去的爱情。”
“滚。”陶影笑骂他，指指身后，“我打赌，直的。”
方今眉梢吊起来，回敬她：“滚。”
岑宁菡：“我也赌，直的。”
“那还怎么赌……”
陶影话没说完，感觉肩膀被温热掌心一触，男生期期艾艾地声音，隐含一丝雀跃：“你、你好，能请你喝杯酒吗？”
陶影：“……”
她挂上得体的微笑，正要拒绝，岑宁菡忽然抬手，推一下她肩膀，陶影一个没坐稳，后面男孩忙红着脸帮她扶稳身形。
“喝！”岑宁菡截断她的话，“当然可以，来来来。”
清脆的玻璃炸裂声忽然传来，后面卡座处一阵惊呼，方今皱眉：“我去看看。”
陶影勾头看了一眼，恍惚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侧脸俊逸，仿佛有些熟悉，却只在眼前一晃，就没了影子，陶影没深究，微笑拒绝立在一边手足无措的男孩：“抱歉。”
“没……没关系。”男生脸涨得通红，落荒而逃。
岑宁菡遗憾道：“暴殄天物。”
陶影耸耸肩，问去而复返的方今：“那边怎么了？”
“有个客人不小心打碎酒瓶和酒杯，”方今摊手，甩了甩手上一沓红钞，“长得又帅又有钱，可惜是个直的。”
陶影嗤笑，岑宁菡还在惋惜刚才的阳光小男孩，她戳戳陶影肩膀：“宝贝，你空窗三年，真的一点都不空虚、不寂寞、不性冷淡？”
“不。”陶影翻了个白眼，“我和你们两个种马不一样。”
岑宁菡咂咂嘴，塞给她一个小玩意儿：“喏，别一棵树上吊死。”
陶影摊开掌心，银色包装，薄薄一片，安全套。她没在意，随手丢进包里。
岑宁菡朝身后招招手，一个麦色皮肤、高大帅气的男生从阴影处站出来，揽住她的肩膀，岑宁菡朝陶影抛了个媚眼：“我的新欢。”
楼上可以开房，陶影凝望着他们的背影，问方今：“这是这个月换的第三个了吧？”
岑宁菡是千金小姐，和家里闹翻了还有大哥私下接济，想怎么玩儿怎么玩儿，想睡男人，大哥替她把关，健康得合格，人品要过关。
“是的吧，”方今又推过来一杯酒，“喝酒。”
陶影一口灌下一杯酒，高高仰起的脖颈纤白脆弱，澄黄的酒液漏出一滴，顺着优美的弧线缓缓下滑，浸入雪白胸脯。
随远行立在暗处，喉结上下滑动，盯着她接连灌了四五杯，没半会儿，陶影就面色潮红，眼神迷离。
那边，方今问：“怎么？心情不好？”
陶影顿了顿，脑子里闪过那颗被塞进手心的巧克力，摆摆手：“没有的事。”
方今也不多问，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喝了口冰水，又说：“什么时候辞职，考虑好了吗？”
“没有。”陶影干脆摇头，“主编对我不错，实在不好意思开口。”
“人往高处走，她会理解的。”
陶影不吭声，方今便知道她还在拧巴，也不多劝，她要酒就塞给她，总之在自己人地盘。
他陪陶影喝了一会儿，后面有人叫他，陶影已经醉醺醺，挥手撵人：“去忙，不用管我。”
方今有些不放心，随远行从暗处踱步出来，将已经软倒在桌案上的陶影按进怀里，朝方今点头：“我来吧。”
见是他，方今一点头：“成。”
“谢了。”
“我又不是帮你，”方今怜悯地看着陶影，“我是看她可怜，三年没有性生活，真残忍。”
随远行：“……”
他冷着脸，勾了把陶影脸颊，密密实实地挡在臂弯里，从外面看，只能看到男人亲密无间地搂着个身材姣好的女人，步履匆匆地往外走。
身后方今看着他们的背影，淡声说：“对她好点。”
随远行脚步一顿，没出声，而后护着陶影走了两步，想起她脚踝的伤，又一把横抱起来。
手揽在身侧，她胸脯鼓鼓，软软地贴在他手心，随远行呼吸立刻有些发沉。
忽然腾空，陶影有些不适应，迷迷糊糊张开眼。舞池灯光霓虹般闪烁，男人轮廓模糊不清，一瞬间记忆仿佛被拉回十年前，初初见到那个少年，她低而缠绵地唤：“远行哥哥……”
“我在。”随远行低低应和，垂首印了下她鬓发，热热的呼吸打在她脸颊，“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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