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皇子也是个倒楣催的，这世上生儿子的人可多了，也没人像他这般生出一块玉出来，若在平凡人家，还能当个笑话说说，但到了皇家，这一切都变了味了，果然四皇子的儿子死了，自个也去守皇陵了。
听到这事，甄老夫人便不胜唏嘘，她虽然远离京城，但对京里的事儿也是极清楚的，想当年圣上本是有意给四皇子订了眼前这个明氏的，要不是出了贾赦之事，说不得今日跟着四皇子一起去守皇陵的便就是明氏而非张氏了。
“那张家姑娘我也曾见过一次，生的也算端正，没想到会落到今日这地步了。”甄家太太感慨道。虽是感慨，但声音有着淡淡的幸灾乐祸之意。
她是继室，因着老夫少妻，也颇得甄应嘉疼爱，只是之前曾听家里下人说过一嘴，当年老夫人本有意求娶张家女，甚至不惜让甄应嘉等上几年，待张家女及笄后再成婚，只是被张家拒绝了。
万没想到这张家东挑西拣，连太子侧妃之位也不要，最后落到了这么一个下场。想起前尘往事，甄家太太里难免带了点幸灾乐祸之意。
明涵芷微微一笑，顿时明白了几分，大凡人夸奖女眷都是以夸赞品行为主，不是贤良淑德便是爽利大方，再不然也是个规矩懂事；直接夸奖容貌便是低了一层了，而且用上‘端正’这不功不过的字眼，可说对张氏是极不满了。
明涵芷没接着她的话，只是叹了口气，“也不知张家姑娘的近况如何了。”
她一直忙着离京的事儿，再加上那时被人监视着，倒是真不知道这张云的近况了，听得甄家太太谈起张云，便起了些好奇之心。
有句话怎么说的，知道她不好，她就安心了。
甄家太太笑道：“据问在皇陵那儿生了场重病，眼下不过是在熬日子了。最可惜的是她膝下的那个记名嫡子，在她重病后不到二个月，也因为底下人的一时疏忽而没了，眼下当真是病的起不了身了。”
明涵芷心下琢磨着，张云一到皇陵处便生了重病，这事并不意外，张云自以为做的隐密，其实压根暪不过人，光凭徒晖之死，四皇子没马上要了张云的性命已经是看在张阁老的份上了，但明涵芷万没想到就连徒昐都死了。
再听甄家太太嘴上的当真是病的起不了身一词，便知道甄家也是心里有数的，张云一开始是被迫病了，徒昐死后就是真病了。
甄家能得知这般密事，可见得这些年来没少打点京城里的人事，只是她们怎么会特意透露了这些事呢？
甄老太太叹道：“这女人成婚就如同二次投胎一般，最是紧要；就像在外头男人一般，要是没走对路子，怕也是落不得好啊。”
明涵芷笑而不答。
甄老太太续道：“当今圣上最重情义，要不也不会疼爱先后留下的太子那么多年，不过这次太子这事也着实太过了。”
甄老太太奶了圣上一场，最是明白康僖帝的性子，不过是个五岁不到的孩子，就因为圣上的一句赞赏而没了性命，更别提徒晖是太子的亲侄儿，眼下圣上虽然还护着太子，不过那也是因为他是太子之故，太子身上不可有这般的污点。
另外甄家太太没说的是，四皇子连失二子，大受打击，连接数日缠眠病榻，似有下世之状，圣上似是有些不忍，似有意再召回四皇子。一但四皇子回京，要是太子按捺不住，再做上几件昏事，只怕……
明涵芷微微皱眉，虽是明白了甄家老太太话里的含义，但仍是不明白甄老太太说着这事做啥，直到甄家太太特意提起了六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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