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道：“我们能做的很有限。先让检验室的技术人员过来查一遍吧。”
那些人会连每条砖缝、每片铁锈都不放过，不知道要验上多久。
夏树森立刻道：“我不住酒店！”
“我家没地方让你住。你可以回局里去，那里有睡袋。而且很安全，抱歉啊，现在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呆着。”孙信一点也不抱歉地说。
夏树森把目光转向了程锦和杨思觅：“收留我吧，我会把你们列为我的遗产继承人。”
“……”程锦笑了笑，没有拒绝，但也没有答应，“再两小时天就亮了，我们不打算回家，会先回15局。你们这边如果有情况再通知我们，大家保持联系。”
等第2局的大批人马过来之后，程锦他们就先走一步了。
步欢边发动汽车边道：“夏树森的冰箱里有不少果汁，男人的家里不应该放啤酒的吗？”
“果汁？”程锦想了想，然后摇了摇杨思觅，“思觅？说说夏树森。”
“让他去死。”杨思觅睁开眼，看到程锦脸上的笑容正在溶解，便改口道，“让他去写遗嘱。”
程锦脸上的笑容加速度地消失了，杨思觅迷惑地眨着眼，程锦为什么生气，因为夏树森？同情他所以对自己生气？他有什么好同情的。或者是因为程锦觉得他和自己有相似之处？
“他不像我。我不会出状况。”
程锦有些无奈，说得你好像真没出过状况一样。
杨思觅知道程锦在想什么，他坐直了，恼怒地瞪着程锦。
程锦笑了。
杨思觅一怔，放松下来让身体倒回程锦怀里，说：“夏树森在害怕，所以他采取了他认为安全的做法：把事情闹大，让真相无处躲藏。”
小安说：“我觉得闹得还不够大！”
步欢道：“他有什么好怕的？”
韩彬道：“你呢，有什么怕的东西吗？”
车窗外灯火阑珊，步欢的脸映在玻璃上忽明忽暗，他懒散地耸耸肩绕开了问题：“说得是，超人还怕氪石呢。我们普通人会害怕也是很正常的事。”
回到15局后，程锦道：“小安，去查水欣爱和夏树森的所有资料，游铎，你去帮忙。”
这是让他们去入侵第2局或者总局的保密数据库？小安的手指已经跃跃欲试了，她拉住游铎，把他拖走了。
“其他人，”程锦看了看现在的时间，还不到五点，这个点要查什么都不好查。“都休息吧，天亮了再查，同样是查水欣爱和夏树森的所有资料。”
怎么休息？把空调开足，直接躺地板上。要舒服一点，也可以去格斗室，躺在防护垫上，但不能保证不会被来得特别早的运动爱好者们打扰。
天亮后，大家开始忙碌。
小安和游铎拿到了水欣爱全部的记录，但夏树森的资料被封存了一半，最早一份被封存的资料是六年前的。
游铎道：“夏树森也是从六年前开始得到重用的，到现在他加入安全部刚满八年。”
杨思觅走过来，抓起程锦的手，往他手里塞了杯咖啡，程锦喝了一口，眉头紧皱，这是从检验室弄来的，又浓又苦，唯一的优点是它还是热的，他把杯子举向杨思觅那边：“我和你换。”杨思觅自己那杯肯定加了糖。
“不。但可以给你喝一口。”杨思觅把杯子放到程锦唇边，程锦喝了一口，呵，这就是糖浆，连喉咙都会被黏住。杨思觅终于把程锦不让他吃的糖都补上了。
程锦不得不再喝一口他的那杯苦咖啡，冲淡嘴里的甜味，如此极端的甜和苦……程锦叹道：“思觅，我们一会需要讨论一下糖的问题。”
杨思觅无辜地看着他，像喝水一样喝着那杯甜腻的饮料。
程锦摇头，继续翻着小安和游铎查出来的资料。
“封存的资料应该和大事件有关。那一年的国际大事也就那么几件，夏树森在那时还不会被派去执行那个级别的任务。所以可能是国内的事件？第2局不处理国内事务，但有可能他会被其他局借调去帮忙。借调原因有多少种？”
韩彬和步欢回来了，韩彬接过话头：“可能是需要用到他的专长。”
步欢笑道：“也可能需要他的人际关系，例如某事发生在某地，然后需要一个对当地情况熟悉的人去客串导游。”
程锦道：“他出生在蜀地的凤岭一带，那里好像被评为中国最美的地方之一。”
具体来说，夏树森是出生在凤岭凤鸣山下的凤鸣镇，16岁之前他都在那里生活。
“这下可真的很有意思了。”步欢道，“水欣爱在贸易公司的朋友还不知道她失踪了，都说她是出去旅游了，并提到她曾说过想去凤岭。叶子正在让人帮忙查她到底有没有去过。”
杨思觅解决了他的糖浆，把空杯子投进垃圾桶。“凤鸣镇六年前有暴动。军委那边处理的，安全部有参与。”
程锦可从没听说过什么暴动，而且还是一个小镇？“思觅，当时有人找你去帮忙？”
杨思觅道：“当时我不无聊，所以没去。”
叫夏树森去可以说是因为他是当地人，但叫杨思觅去是为什么？程锦边想边道：“恐怕这事封锁得很严密，我们应该查不到相关信息。”
这时，叶莱回来了：“老大，水欣爱没有在凤岭一带出现过，但不排除她是徒步旅行，躲开了人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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