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了两句,主要是凤御极关切地、事无巨细地询问凤得的衣食住行、寒暖等等,凤得也一一作答。
他们俩个当事人自己没感觉什么,旁边听的真田老家主、还有凤御和人三口都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凤和美子心中吃惊,眼中更是异色连连!她没想到,对二十几年不曾谋面的女儿……即使是亲身的又怎样?生恩又怎抵得过养恩?!她自己不谈,可她的丈夫和人还有儿子长太郎,都是对公公发自内心地尊敬爱戴!这样几十年如一日的真挚感情,铁人都会被融化!所以,她自认丈夫在公公的心里,地位绝不会比这刚找回来的女儿差多少,感情也必然要亲密些!……也所以才敢不跟公公和丈夫商量,就去找她谈那些事……
可现在看来,情况似乎并不像她想象的那般……有些不妥当了。
凤得陪着凤父叙了回‘天伦’,终于切入主题,道:“父亲,今天找我来什么事?”
凤父却是笑而不言,对一旁坐着的真田刚太一点头,当先站起身道:“走吧,我们到书房去谈。”顿了顿,对另一边的凤御和人示意,“和人也跟着一起来吧!”
凤御和人给了欲言又止的凤和美子一记警告的眼色,恭敬地应了一声,“是的,父亲。”就在后面跟上了。
凤长太郎却在原地拽了母亲的袖子一下,低声委婉地道:“母亲,祖父是跟真田爷爷去书房谈话……”意思是她现在开口不适合。
凤和美子也听懂了,她因担心前些天的行为会给凤父留下什么不良影响,才一时有些忍不住……经儿子提醒后,才镇定下来,微笑着目送长辈们离去。
进了书房后,凤父在门后按了两下,除了原来木质的书房门外,另有一道金属门无声无息地缓缓合上。一行人谁都没对此表示讶异。
凤父在所有人坐下后,对凤御和人道:“和人,你是知道的,我在你十岁的时候收养你,就曾提过未来有一天会离开,离开日本,甚至离开你所熟悉的这个文明社会……”
凤御极将原本耸动的来历说得含蓄而巧妙,没有直接说明他是来自异界的事实,却让凤御和人误会他是来自某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在现代文明社会,这样的地方很少,但不能说绝对没有。
凤御和人神色凝重地点头,“是的,父亲。那…”他有些结巴起来,“…您现在就要走了吗?”
“不,”凤父摇头,“我一直在为回去做准备,到现在为止才准备了七八分,却还有最关键的一步无法完成。现在这样说,只是提前通知你,让你做好准备罢了。”
他随即有些怅然地道,“要真正达成条件离开的话,怕是还需要一两年时间。”
凤御和人神色一振,却马上坚定道:“放心吧,父亲。我会管理好凤家的!”他又看向凤得,“那…妹妹也要一起离开吗?”
……妹妹…即使听到这样耸人的称呼,凤得也连眼皮都没眨一下,继续听凤父回答道:“是的,以后凤家就靠你了……好了,和人,你先出去吧。”
等凤御和人退出后,凤御极默然了一会儿,却忽然闭上了双眼,一股看不见摸不着却感觉得到的厚重气势立时蔓延房内,渐渐将整个书房罩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圈……
凤得发现,这一瞬间,书房内所有的电子设施都失去了作用。
然后凤父才睁开眼睛,对房内仅有的两人道,“好了,现在可以接着谈了。”
他看着凤得,“空儿,你应该见过真田伯父的孙儿,真田弦一郎了。”忽然他又笑了起来,有些促狭道,“空儿还主动提出要到人家去拜访呢!”
真田刚太的老脸也松动了些,朝老友瞥了一眼,咳嗽一声,“御极,年纪都一大把了还为老不尊!别以为你脸皮嫩,就可以装年轻!我们可是年轻的时候就认识了!”
凤得知道这是父亲在给她解释真田家跟他的渊源,或者说,真田家不为人知的一段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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