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筷子上的动作难免慢了下来,陈琰磊自然感觉得出一路上连嵇远对自己有点不以为然,心下虽不忿,但也不愿气氛闹僵,就道:“你妹子的厨艺倒不错。”
连嵇远点点头自谦道:“她也就这本事能拿得出手。”想想妹妹曾经为自己特意做的菜,再看看桌上的,便觉得有些没味道。等连默送来了安神汤,连嵇远喝罢就与陈琰磊告辞,临要走人的时候才道:“我那个三妹妹到底还是未出阁的,今儿虽是来找我,但是传出去让人听见到底不好。明日就请你在客房里。有事我自然会去找你。”
陈琰磊脸色涨红,想了想,觉得连嵇远那话分明是不想连家三小姐跟他碰面。不由得怒道:“她到底也是你妹子!你至于如此吗?不过是因为庶出的,她娘都被你们害死了为什么还不能放过她!”。
连嵇远的脸一沉,冷哼一声:“原来是这般说辞,这本是我家家事,不劳操心!”说罢袖子一甩,就将陈琰磊一个人丢在了房间里。
且先不说连嵇远到底有什么打算,只道他将婚事已作罢的事情告诉了张氏,张氏的病竟也慢慢地好了起来。
而且连老爷本就不喜这桩婚事,打算能拖就稍微拖一点,至今虽然名誉有点损伤,到底脱离了奸淫之罪。
出门与人相聚,也是摆出了一张受害愤怒的脸,只道孙家小姐放浪,竟在他的酒里下了那种药,害他做出了这样的事,为了更加巩固自己的清白,还扬言要找孙家麻烦。
一时孙家二小姐臭名昭著,孙家更是气得要找梁鑫鹏的麻烦,只是梁鑫鹏的背后似有人撑腰,让孙家次次抓了个空。
到了最后,谣言越来越多,几乎敬川有点头脸的人家,姑娘小姐都被编排了一顿,有影没影,这谁知道呢?多的是乐意空穴来风津津乐道的人。而曾经站在浪顶的连家四姑娘连淑雅就跟前浪一样,啪嗒一声,消失在了沙滩上。早不知道被众人忘到那里去了。
在这场概括了全敬川地谣言中,徐家也难免不被牵连进去。徐静澜这两日正为这个生气呢。邢雪玉竟然就找上门了。
“姑妈,你可要还我一个清白,那些嚼舌根子的人竟然说我与徐二哥私相授受。”邢雪玉哭道:“我那里是那样不知廉耻的人!”
徐大奶奶幸灾乐祸地看着,就想看这邢姑娘还能闹出什么名堂来。徐静澜这两日正敏感呢,听见了那‘私相授受’‘不知廉耻’就是莫名一刺,想起了连姐姐送二哥的鸡蛋小人。翘着嘴角讥讽道:“邢姐姐大可放心呀,明眼人谁都知道我哥在庄子上待着呢,那里能跟你私相授受?”
邢雪玉的脸一僵,接着又低头用帕子抹眼泪:“人家那里管那么许多,只乐得自己说得高兴。”说罢泣不成声。
这样的情况一般都是假戏真做,为了名声也只能娶了邢雪玉。徐夫人看着邢雪玉面无表情道:“邢丫头说的对,我会给你做主,打死那些乱嚼舌根的。”
邢雪玉哭声越发地大了,徐夫人道:“既然你名声已有碍,那就去庄上暂时避一避吧。免得听到了谣言又哭伤了身子。”
邢雪玉哭声一滞,张大了嘴巴看向徐夫人,明显呆愣了。
徐夫人却不给她反应的机会,立即让人扶了她下去,又派了仆妇去收拾东西,直接送上了马车。
这速度,徐家大奶奶估计着,只怕邢雪玉上了马车都还没反应过来。
徐静澜冷嗤了一声,转身回房了。而徐家大奶奶心情甚好地伺候了徐夫人一天,等回院的时候,嘴还一直要往上翘。金巧看着她笑道:“这位姑奶奶可算走了,再留下来,只怕要给徐家丢人了。”
徐大奶奶只要一想起邢雪玉那呆滞的面孔,就笑得肠子直打结,这回邢雪玉的东风没抓好,自作聪明白白送给了徐夫人一个现成的理由将她远远地送了出去。
当初也不过是碍着族里的才收留的,如今一句为了姑娘名声好,族里谁也不能驳一句。
徐大奶奶听金巧如此道,便也笑道:“谁说不是呢,眼比天高,命却比纸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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