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玉辰怔住。
“凌月蒙夫人信任，自小被选中侍奉在主上身边，彼时主上还是少主，少主性子开朗宽和，虽也有严肃之时，但平时待我们这些从小一起长大的亲随却多如同朋友一般。那个时候，虽说身份有别，可我们跟在少主身边大多时候其实并不拘谨……”
说话间，凌月的目光无形中变得悠远，声线更缓了些：“可便是那场战祸后，主上就变得冰冷、严厉，甚至是喜怒无常，这些年来，早已经没有人敢在主上面前有半分放肆玩笑了。”
上官玉辰心头一痛，眼里流过一丝夹着内疚的怜惜。
她曾经是那样一个明媚快乐，永远将忧虑抛在脑后的女孩子……冰冷、严厉，喜怒无常……
营帐内安静下来，就连燕无争也仿佛听得出了神。
凌月静静看了上官玉辰片刻，神色变得复杂了些，继续道：“此时此刻，宸王您大抵还并不真正清楚，为了当年那场战祸，主上究竟背负了多少……而后来，夫人又为救主上陷入昏迷，主上心里除了痛苦，更有内疚。为了能救醒夫人，主上遍寻奇药血灵草，只可惜，血灵草已经绝迹百年……”
上官玉辰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捏紧衣袖，暗下决心：不管什么代价，一定要替她寻到血灵草。
“凌月擅自透露主上的消息，也是因为凌月知道，宸王应该就是主上多年心病的症结所在。”凌月轻轻叹了口气，“只不过，主上与宸王之间的事情很是复杂，远远没有宸王你所知道的那般简单。”
“什么意思？”上官玉辰眉心微凝，不掩疑惑，“是和她的身份有关？”
凌月并不回答，只道：“凌月今日其实已经多言了，再多的，却不是凌月能够透露的了。凌月只能言尽于此，至于此番宸王能否寻到主上，便只能看宸王您的机缘了。”
上官玉辰自是知道，凌月既说出此话，就不会再告诉自己更多的事情，何苦他此刻一心只想要找到风宁，遂也没多纠结此事，连水也没来得及喝一口，就离开军营策马改道南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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