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常伯犹豫了一瞬间，还是没有忍住解释的欲望。
就在他准备给谭伴雪打电话的时候，反倒是谭伴雪的电话先打了过来。
纪常伯脸色微红，让别人帮忙宣传，导致现在这种尴尬的境界，让他有些不好意思。
自己刚刚想道歉，女孩子家竟然先打了过来。
先不说是不是兴师问罪，纪常伯还是有些羞愧难当。
“喂。”
“纪常伯。”
“嗯？”
谭伴雪的反应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激烈，让原本就内疚的心突然被冰封。
“啊？难道还是我错付了？”
纪常伯的心声似乎被谭伴雪听到，她也注意到纪常伯的反常。
“怎么？你以为我会很激动地跟你吵架吗？”
电话那头的谭伴雪微微一笑，将垂落下来的大波浪甩到身后。
“或者说，我巴不得想要跟你闹出绯闻？”
“别别别，别把我想得那么坏，我还没有到那个程度。”
纪常伯连忙解释，但是话语间还是有疏漏的地方，被谭伴雪抓住把柄。
“那就是还是有的吧？那你觉得我是喜欢你呢，还是不喜欢你呢？”
放在曾经，纪常伯这样的举动会让谭伴雪惊讶，甚至会因为纪常伯背叛林诗雨而感到羞愧。
但是现在，谭伴雪身为影后的身份，目光还有肚量已经不是曾经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生能够相提并论的。
可就是在谭伴雪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
但是谭伴雪知道，她的心脏不自觉地悸动了一下。
自己身体健康，就排除心脏有问题。
那么这一次悸动的原因，就很耐人寻味。
这个时候的谭伴雪没有在意这么多，她只想听听纪常伯对她会有什么样的态度。
她甚至对此有点小激动。
纪常伯没有犹豫，“不好意思，我只会因为让你粘上绯闻，而感到内疚。对你这个人，我只是觉得能够成为好朋友，但是上升到亲密范畴的好感，还不至于。”
谭伴雪愣住了，脸上忍不住露出一抹苦笑。
这么多年过去，当初那个愣头青，终究还是那个愣头青。
“你就不能委婉一点吗？”
纪常伯笑着摇摇头，“不能，至少现在不能。”
“对我来说，能不能做朋友，比能不能成为情侣更重要。”
“噗嗤。”
谭伴雪听到纪常伯这么一本正经地回答，一扫脸上的阴霾，露出灿烂的笑容。
“哈哈哈！”
“还得是你啊，不是你来回答根本就让我笑不出来。”
“我就是逗逗你，你何必当真呢？还情侣？我觉得你是离开她之后，想找一个天后做替补吧！”
话音落下，电话陷入短暂的沉默。
其实俩个人心里都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
至少现在，什么可能都没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纪常伯也忍受不住现在尴尬的气氛。
“我要找一个天后做替补？”
“我能够捧起来一个天后，我就不能捧起来第二个吗？”
“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小姑娘的，你知道么。”
“呵。”
谭伴雪轻蔑一笑。
说实话，她现在彻底放开了。
那些话说是试探，不如说是她心里最真诚的话。
也是她最想得到答案的疑问。
这个问题伴随了她怎么大学生涯，也跟随到现在。
自从那次在广场上，再一次跟纪常伯相遇，谭伴雪中想问出来的话，今天还是没有问出来。
她跟林诗雨究竟差在什么地方？
当初，要是她先认识纪常伯，那他还会选择林诗雨吗？
不过这些问题似乎都没有问出来的必要。
林诗雨已经脱离跑道，而她仍然在跑道上。
她就好像那只慢慢爬行的乌龟，总有一天能够完成自己的梦想。
“那你觉得我就是老女人了？”
纪常伯也听出来谭伴雪语气有些不对劲，但是他急急忙忙地回答谭伴雪的问题，没有将语气的变化放在心上。
“没没没，怎么可能啊。”
“你今天帮了我这么大的忙，今天怎么说也得是小仙女啊。”
“啊？”
谭伴雪怒气开始飙升。
“你的意思是，我就今天是小仙女了？”
见谭伴雪马上上纲上线，纪常伯赶紧喊停。
“我的错，我的错。”
“谭伴雪你不如说说，你找我什么事？”
“谭伴雪？你在之前都不是这么叫我的，这几年过去，你还跟我生疏不少。”
谭伴雪语气愈加夸张起来，好像看见什么神奇的事情来。
“这几年你被人顶替了吗？怎么称呼都发生了变化？”
纪常伯先告诉她实话，但是说出来她又不可能相信，到最后自己还要背上一个精神病的称号。
而自己的目标是获得更多的名气，赚更多的钱，总不能顶着精神病的病历本，闯荡娱乐圈吧。
到那个时候，总不会成为合法精神病天王，精神病影帝吧？
戏路还有歌曲都没有几个符合自己的身份，实实在在地把路走窄了。
“那，叫你小雪？”
“这还差不多，大伯。”
“别，别占我便宜，不是，别让我占你便宜，哎呀，以后你叫我大年好了。”
谭伴雪的嘴角轻轻上扬，将水润的红唇扯出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若说一颦一笑动人间，或许说的就是这般江南水乡，带水人家吧。
可惜纪常伯现在看不到。
倒是在谭伴雪的心中，却能看见纪常伯现在的局促感。
“真的，纪常伯跟曾经那个，变得太多太多，让我有些陌生了。”
谭伴雪眼神中有些黯然。
“但是现在的纪常伯更像是一朵没有盛开的玫瑰，拒人千里之外，又有点小小的清纯，这跟没有打开过的罐头有什么区别。”
“甚至比曾经那个名草有主的纪常伯，更加讨人欢喜。”
想到这，谭伴雪勉为其难地说道。
“行吧，那我叫你大年好了。”
纪常伯听到谭伴雪这句话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当初前身宿舍里的那几个家伙，怎么就起了这么一个名字。
是不是他们知道自己当不成爸爸，就想纪常伯也当不了，强行给他大一辈，绝了他为非作歹的念想。
不过，纪常伯也想起那个跟自己最要好的家伙。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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